提到处理器,大家可能关注更多的是Intel。可就在2008年1月,ARM宣布由其合作伙伴所出货的处理器总量已超过100亿个,基于ARM技术的处理器每年的出货量已近30亿个,一秒钟相当于有92个ARM处理器卖出。
“全世界没有一家芯片公司CPU的出货量超过100亿。按全世界60亿人口来讲,平均每个人至少拥有一个以上ARM,那2010年底,可能全世界每人就会拥有两个ARM。”谭军近日在接受电子工程世界专访时表示。
成立于1990年ARM公司,是苹果、VLSI和Acorn的合资公司。1993年成立之初,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第一个CPU出货量每年不到一万片, 当时的理想就是一年能够出100万件,而现在是100亿。能够实现如此快速的增长,ARM究竟靠的是什么呢?
“我想ARM是一个指南针。在2001年,我们拜访波导、TCL,告诉他们‘到2006年的手机,可能要有QVGA(分辨率)、200MHz CPU、300万像素和64M内存。’当时中国厂商不相信,说我们是在误导市场,然而现在都发生了。原因是什么?我们是做知识产权的公司,现在手机用的ARM9芯片是我们在2001年左右做的,我们就知道2006-2007左右需要这个市场,那么实际上国内厂商对于ARM价值没有认识到。现在中国的很多公司买我们的ARM7、ARM9知识产权,是我们十年前做的。那么十年前的技术怎么跟TI、高通等买我们两年前的技术竞争呢?” 谭军说。
确实,近几年国外公司的先进技术给本土企业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国内公司在就像坐过山车,起来了,又下去了。那么,我们如何能够在竞争中取胜呢?“持续创新!” 谭军一言蔽之。
且先看看ARM的情况:在过去的几年中,半导体行业从互联网以后,已经日趋理性化,每年基本保持在10%的增长率。然而ARM的收入却是半导体产业的两倍,其中基于ARM CPU的出货量以五倍半导体产业的速度增长,基于ARM物理IP出货量增长是产业的7倍。
那么,在ARM这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背后,究竟有哪些决定因素呢?“我觉得一个原因是市场需求:在2001年,我们身上只有一个ARM产品——手机。现在,我们包里已经有很多ARM产品,如数码相机、MP3、手机,而且手机里面可能有两到三个ARM核。此外,以前不需要ARM的地方,现在也需要了。比如, 2006年卖出的24亿ARM芯片,2/3用在手机里,还有8亿在非手机里。我们认为ARM真正增长来自于非移动新的应用,比如在汽车、单片机、存储和DVD等领域。因为移动领域一年已经有10多亿个产品,所以增长速度不会很高。”谭军介绍。
“第二个原因是公司买IP,比自己做要便宜。”谭军接着说。他打了个比方,研发一个CPU,任何一家公司招几个博士生就可以,但是研发费用很高;同时制造工艺采用0.25微米工艺、0.18微米工艺,制造费用也很高。而ARM提供两个知识产权,CPU和产品制造知识产权。ARM从2001年到现在总的研发费用是5亿多美元,而公司只需花费7百万美元就可以拿到这些技术的授权费。
第三个原因,也是更为重要的原因。他向我们出示了一张关于ARM策略的图,接着说:“现在系统厂商不会关心ARM处理器,只会关心整个解决方案。而整个方案,除了系统以外,还有物理IP、开发工具和软件(三维加速软件,安全性软件等等),而这些就是一个产业联盟,并不全是由ARM提供的,而是ARM与合作伙伴一块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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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产品会授权给芯片公司,芯片公司每卖出一个产品,ARM还会收取版权费。然而一个公司要想成功,就要创新,创新就要投入,投入就要利润,利润收回再创新。ARM也不例外。 “比如1993年就有ARM7,在1997年我们就开始研究ARM9,在ARM9的基础上我们就研究ARM11,然后ARM11的时候,ARM9已经进来了。因为你不可能用ARM7让系统厂商用一辈子,比如手机最初是ARM7,后来是ARM9,现在是ARM11 。所以我们也要不停的创新,然后才能保持我们的客户持续创新,那我们的客户才能保证它的客户持续创新。” 谭军解释到。
而中国的芯片制造恰恰在这个环节做的不够多,往往一个产品一炮而红,就没有后续产品的跟进。在2008年如何做到持续创新,也就显的更为重要了。“比如像苹果的iPod和iPhone,通过研发带来了很好利润。成功的公司在这个产品还没有下市之前,马上会有另外一个研发费用,做第二次创新,接着会进行连续创新,这样一个公司就能不停的有利润,形成很好的良性循环。而国内公司要等到这个产品卖得差不多了,再做下一个产品,这是错误的,”谭军分析。
而这个决定性的曲线就是欧洲管理思想大师查尔斯·汉迪创造的“S型曲线”。他认为当一个企业渡过始创期的艰难之后,会逐渐走上一条迈向辉煌顶峰的曲线,随着这条曲线到达自己的顶点——就如同抛物线一样,用尽了促使自己向上的力量——便必然地回落,直到星陨大地,企业或品牌消失在公众的记忆当中。如果企业要摆脱这一宿命,就必须在曲线尚未到达顶点之前的A点,采取变革措施,这样才能保证拥有足够的时间、资源和动力使新曲线渡过起初的探索和挣扎的过程。
我们对于这个曲线,应该注意到三个问题:第一产品的风险,也就是这个产品能不能成功;第二,技术路线,路线怎么定?比如夏新的E8760是展讯提供芯片,这给展讯带来的挑战,因为客户需求很广泛,夏新不是只卖一种手机,需要卖不同的手机,低端、终端、高端,展讯如何通过解决厦新的不同需求,把这个机会变得更成功的话,是需要考虑的问题。第三个是上市时间,越到后面,利润越低。如果晚了,这个市场就没有了,只能通过恶性降价进行竞争。
那ARM在中国本土企业的持续创新中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呢?谭军介绍有三点:第一在2007年国内买ARM IP的公司40多家,但是买了不等于量产,量产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系统厂商对中国芯片认可,ARM就需要经常去跟系统厂商合作,推广中国芯片。
第二个是支持持续创新,如果买了一个ARM,会逐渐逐渐意识到这个ARM已经满足不了需求,这时,ARM要把一些市场需求告诉他,市场不仅仅有ARM7,还有ARM9和ARM11。
第三个是国内花钱买ARM IP 的有40家,还有100家是从网上下载的。但是这些下载的能够设计验证,但是不能投片,因为投片是需要钱的,所以ARM也期待与国内公司合作,为苦于ARM授权模式而不能投片的,ARM估计半年或者一年之内有些动作。比如说ARM在2007年年底跟英蓓特合作,使工具的价格降低了很多,以前4000美元的工具,中国只要300美元。
当然,对于创新理论,国内企业、媒体在近几年也谈到了不少。但是大家都在说,往往能够实现持续创新的公司并不多。 “我想知识产权保护是中国公司不注重持续创新的原因之一,”谭军说。“如果一个产品没做完就开始做下一个创新,有时就会出现,正常产品还没有做出来,已经有别人在做类似的第二个产品了,也就是说在做完第一个产品后得保证能活着才能做第二个产品,但是中国现在没有很好的知识产权保护机制;第二个,芯片公司最不愿意看到就是系统厂商让他制作芯片,这也牵涉到知识产权的保护问题,万一系统厂商看了这个方案以后,觉得价格太贵,把这个方案告诉另外一个公司,要求以半价给做一个芯片,因为后一个公司没有研发投入,所以价钱很低,所以这个时候知识产权保护仍然很重要。”
近年来,随着手机制造、芯片制造到芯片设计逐渐转移到中国,ARM也把注意力更集中到中国本土企业上面来。“在ARM的过去100亿里面中国客户量很少,ARM希望能使中国公司和外国公司在一个铲平的世界中进行创新。我们相信在之后的100亿里面(ARM预期2010年处理器出货量将达200亿),中国公司的数量会越来越多,我们将帮助中国公司在创新方面提供一臂之力。”谭军满怀憧憬的说。
最后,我们注意到谭军使用的是康柏EVO系笔记本,这是一个使用了七年的电脑。正是这样一位节俭的让人感动的总裁,带领着ARM经营着赚大钱的买卖,同时也在实践着他的持续创新的理论。
关键字:CPU 出货 移动 策略 制造 工艺 创新 编辑:汤宏琳 引用地址:https://news.eeworld.com.cn/news/eda/200802/article_1776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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