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 MIDH 携盈利风险高速发展

    “这涉及到财务数据，不方便透露。”

在今天下午联想 MIDH（移动互联和数字家庭业务集团）沟通会上，副总裁陈文晖如是回答我的“盈利时间表”提问。今年 5 月联想 2012 年一季度财报显示 MIDH 业务为亏损状态；到了 8 月，杨元庆在二季度财报会议上提到继续投资开放市场可以让 MIDH 和智能手机业务“在很近的未来有利润”，意味着 MIDH 彼时继续亏损。

联想 MIDH 成立于 2011 年 1 月 18 日，由刘军出任集团总裁，负责手机、平板、智能电视等方面的业务。在 MIDH 之前，联想做过一些手机，比如 2010 年 5 月推出的乐 Phone；MIDH 成立之后，联想在 2011 年推出了 19 款手机。不过要说惹眼，都比不上 2012 年：今年 7 月国内数据机构赛诺显示联想成为国内第二大手机厂商，仅次于三星；8 月国际权威数据机构 IDC 发布的二季度数据显示联想正式登上“中国第二”榜单；从产品来看，联想 S880 5 寸大屏幕手机以超低价吸引了众多眼球，联想 CMO 魏江雷曾在 8 月份透露 S880 的每日销量为 4500 台；联想 A520 亦成为“单款百万销量”的手机；第三代乐 Phone K860 也获得了好评……

联想 MIDH 业务可谓高速发展，但中兴发展模式为联想敲响了警钟。中兴在上周发布的三季度财报预告，预计亏损达到 16.5-17.5 亿元，将抵消上半年的全部利润。这是中兴历史上的首个亏损财报。路透社《阳歌专栏》作者 Doug Young 认为中兴通讯巨亏“很大程度上归结于激进打造智能手机业务的举措”。这里所说的“激进措施”即指低价策略，尤其是运营商渠道的低价策略。

在沟通会上我问到联想如何避免中兴陷阱，陈文晖只是极其简洁地回答“运营商渠道方面我们与中兴差不多，但在开放市场是不一样的”。但事实上杨元庆在二季度财报会议上说联想手机 30% 的毛利来自开放市场，70% 来自于运营商渠道；他说联想力争在今年把开放市场的销售占比超过 50%，以避免这一风险。比如 A520 的百万台销量，就全部是在开放市场取得的。在价格策略方面，陈文晖说正在按原计划推进，去年联想在开放市场只做 1500 元以下，运营商市场只做 1000 元以下；今年联想只做 2000 元以下；到了明年将会更多地布局 2000-3000 元智能手机——比如 Intel Inside 智能手机 K800 第二代产品就定价在 2000-3000 元。杨元庆把这种策略称为“在中低端站稳脚跟后，再向中高端进步”。

联想的另一策略是机海战术，即联想所说的“细分用户群”。联想早在今年上半年就确定了推 40 款手机的目标，联想高层在多个场合强调这一战术。当我问到联想如何完成刘军所说的“一两年内做成国内手机业老大”的目标，如何翻过三星这座大山时。陈文晖的回答是“坚持过去两年的策略”，即业务模式要清晰，选择合作伙伴以用户需求为导向，循序渐进往高端市场进发。“所谓‘机海战术’，本质上是没错的，客户群要划分好，而不只是做壳子，要做客户细分，有相应的创新。”这里所说的选择合作伙伴，即指联想与 MTK 平台的合作，“我们从不认为 MTK 是不是山寨，符合用户需求就好，事实上去年我们做双卡双待的时候，MTK 是唯一的选择。”陈文晖说联想今年的目标是手机总款数要与三星一致，“三星在中国发多少款，我们在中国就会发多少款”。

随着联想手机的发展，国际化日程也开始被重新提上日程。根据联想的计划，他们今年计划在俄罗斯、印度、印尼等 5 个国家布局智能手机业务。陈文晖说联想已经制定了拓展海外市场的“五年计划”，不过他调侃说自己只想清了“三年计划”：“今年做 5 个国家，最重要的不是销量，而是把商业模式建立起来，把销售、服务团队建立起来。我们对海外市场的销量目标定得很低。”陈文晖介绍说除了俄罗斯外，其他四个市场与中国市场很相似，比如国内很受欢迎的 5 寸廉价大屏手机 S880，“运进去 2 万个，一周就卖完了”。海外市场对联想还有一个重要意义，那就是可以提高毛利，不过陈文晖没有对海外毛利比国内高的原因作出解释。——我们由黑莓在印尼半价促销导致骚乱的新闻可以推测，印尼或海外市场同样对价格敏感，但价格战还没有国内这么白热化。

目前承担联想国际化重任的是刚刚从摩托罗拉南京软件中心（“南摩”）挖来的几十号人。今年 9 月初摩托罗拉中国进行裁员，其中在北京裁员 600 余人，在南京裁员 500 人。北京裁员在提高补贴后事态平息，但南摩裁员遭到集体抵制。据报道，在南摩裁员风暴中，受益最多的是联想公司。由于他们反应迅速，在早期就开始在南摩招录研发人才，并借此机会成立南京研发中心。据介绍，目前联想已经从南摩招了 40 人，下周一将正式开始上班，在不久后也将正式揭幕南京研发中心。陈文晖说半年内计划将南京研发中心规模扩大到 100 人，“南京研发中心以海外（国际市场）工作为主，目前 Tablet（平板电脑）是全球开发，将来智能手机也要实现”。

陈文晖还在沟通会上为南摩人员“洗白”。“媒体上讲的和看的完全不同，外界说南摩工作‘弹性’，一天工作 2 小时，但我们跟他们讲的时候，他们说都能胜任互联网的研发节奏”。沟通会上，有一位联想刚刚从南摩挖来的人，叫孙斌，目前出任联想南京研发中心总监。孙斌在 1996 年加入摩托罗拉，他说自己加入联想的原因是“喜欢开放的气氛，对人人尊重，非常规范和务实，以及联想手机业务发展迅速，有很大发展空间”。

根据 Gartner 的数据，今年三季度联想超越惠普成为全球最大 PC 制造商。在当天的声明中，联想更新其手机业务在中国市场的最新市场份额——14.4%，与龙头老大三星的差距进一步缩小。杨元庆说联想的使命是“成为 PC+ 时代的领导者”。具体的战略即是 MIDH 所执行的“四屏一云”计划。所谓“四屏一云”，即是指联想 MIDH 集团在手机屏、电脑屏、平板屏、电视屏及云计算的布局。目前 MIDH 旗下的“手机屏”已经取得了高速发展，但平板屏和电视屏均发展缓慢。陈文晖解释“平板电脑不只是联想做得不好，现阶段第一要务是扩大规模，没有业务规模，成本就不好控制，就没有竞争优势”。他预计明年四核会到处都是，会迎来平板的爆发。

人员的扩张是联想 MIDH 业务迅速增长的另一写照。在两年前做乐 Phone 的时候，联想移动有 200 多人，去年扩张到 600 人，今年已经 1050 人，明年会扩展到 1200 人。“国际化需要很多人才，将来我们会招更多的人”。也许从员工的扩张来看，联想 MIDH 算不上激进；但利润获取能力来看，如中兴一般，如果不能通过高端产品获取利润，那只会陷入“卖得越多亏得越多”的陷阱。联想现在的思路是希望到明年顺利布局 2000-3000 元价位产品。但谈何容易，且不说对价格敏感的中国用户能否接受，这一区段是 HTC 的传统优势领域。另外，联想不能指望二三线城市和农村用户为联想中高端产品的品牌溢价掏钱，这样，它需要快速渗透到北上广的高消费人群中，但事实上，如果你身处北上广，环顾四周并不能经常见到联想手机的影子。

在今年 8 月的采访上，联想 CMO（首席市场营销官）魏江雷非常期待明年在 CES 2013 上发布的产品，他是这样描述这代产品的“电池 2500 毫安，1200 万像素、200 万前置摄像头，160 克以内，7.2 毫米厚度，双卡双待、大小卡插槽”。陈文晖在下午的介绍中，也提到明年推出的第二款 Intel Inside 手机——K800 第二代产品——会是很“靓丽”的产品，比 K800 好很多。或许，我们可以期待联想通过规模化销量获取低成本优势，再以低价打造高附加值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