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胳膊上一排“三缺一”的针眼,我买了一袋大枣,在宿舍一边啃、一边在电脑上搜索“胸透辐射对人体的危害”。最“心塞”的是,我压根儿没有办法向下一家医院和用人单位证明自己在短短几天前做的血液和胸透检查的结果是正常的。
直到看了最新出版的《未来医疗:智能时代的个体医疗革命》,我才发觉,在美国心脏病学专家、无线医疗技术倡导者埃里克·托普的笔下,我的遭遇可以被归类为“家长式医疗”的典型表现。医患关系的紧张,在托普看来,也与这样的绝对由医生主导的医患互动方式有关。
在这位医学家看来,人类进入智能时代后,正确的医疗“打开方式”应该是:我的智能手机不仅是一个微型传感器,也是一台微型扫描仪,既能通过附带的硬件装置或无线传感器获取血压、心率等信息,又能扫描疑似病变的皮肤。
托普在喜剧演员科尔伯特的节目中展现了这个场景:他拿着智能手机,装上附加的耳镜设备并塞进演员的耳朵里,观众们很快便看到了科尔伯特的耳膜图像。
所有人都可以轻松完成检测。这些图像会被传到云端,精确的算法会对这些复杂的图片进行“翻译”,最终我们将收到是否患有耳膜炎之类的结论。
“你将成为自己身体的首席运营官。”托普描述着这样的图景。在这种“DIY身体检测”与互动共享式的医患信息沟通之下,“卧室将变成未来的病房”,而“医院会成为医疗数据信息资源中心”。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患者完全可以在家中享受医疗服务。
也就是说,人人都可以用这些“傻瓜检查装置”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就像智能手机装上了美颜软件一样,你只需要点一下你想要的滤镜,却并不需要去管这个滤镜的参数如何设置,它们又如何被嵌入到软件中来。
进行简便快捷的检测后,我可以一键将结果分享到脸书(Facebook)上,以时间线的方式呈现,并通过更新状态来记录新的医嘱或诊断。当然,如果有人不想分享到社交网站上,也可以使用在线笔记。医生可以与你共同分享笔记组,医患同时能查看、编辑、新增图文笔记。
如果这种对医疗的设想得以实现,此时我只需要拿手机对着自己“扫一扫”,然后把数据实时更新在社交网络上,等着用人单位来加我为好友,就万事大吉了。
托普认为这就是新时代医疗的本质:以移动数字化为技术特征,以智能手机为中心平台。在未来,通过能够降低成本的媒介的使用,患者正在被赋予一种了解自己身体和疾病的权利。
通过无数个体的庞大数据的汇集与分析,医疗界的革命将会发生:一个基于海量数据的健康人类基因“画像”将可以被确认,以便人们有更准确的可供对比的正常值;疾病和药物都将细化;基因之间隐秘的联系将被进一步揭开。
这样的未来看似光明,但通向它的道路上仍满是荆棘。麻省理工学院人类动力实验室主任彭特兰觉得,“我们每天留下的数字痕迹能揭露更多不为我们所知的信息。这可能变成一个隐私的噩梦,也可能变成一个更健康、更繁荣世界的基石”。
这句令人欢欣鼓舞的评价也蕴含着数字化医疗的暗伤:隐私保护和数据安全。
通往更繁荣世界的道路上还堵着另外几块大石头:基因服务的费用还没便宜到这种地步,并且,政府和大众是不是可以信任这些公司产品的准确性呢?
就在几年前,我很喜欢的安吉丽娜·朱莉为全世界率先示范了掌握自己身体主导权的“未来患者”的雏形:她通过自己的家庭史,采用基因检测的方式,选择切除了自己的乳腺组织,以最激进的姿态预防癌症。
朱莉说,唯有那些我们能够承受和掌控的挑战才不会让我们心生恐惧。这是人们普遍的心理机制。而美国第三任总统杰斐逊从反面说起,同样鼓励着人们更独立和主动:
“如果人们让政府来决定他们吃什么食物、用什么药物,他们的身体状况很快就会和活在暴政下的人们的精神状态一样糟糕。”
尽管眼下我和你还只能在医院排队发愁,实现这幅理想的图景仍长路漫漫,但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包裹着变化,未来终将以某种姿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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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阅读最新更新时间:2024-03-16 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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