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PK丰田：专利开源与专利免费开放之争

刚刚过去的一年，可以说是电动汽车产业开放的元年。去年6月12日，电动汽车顶尖厂商特斯拉宣布开源所拥有的全部专利。2015年新年伊始，以“丰田生产方式”闻名的丰田公司宣布开放约5680项燃料电池相关专利，包括倾力打造的最新氢燃料电池车Mirai的关键技术专利。全球电动汽车产业正在形成大开放、大变革的新发展格局。

电动汽车的当前发展阶段与产业地位是特斯拉和丰田开放专利的基本动因。在全球汽车近1亿辆的产量中，电动汽车产销量的比例远远不到百分之一。因此，在特斯拉看来，特斯拉“真正的竞争对手不是全世界汽车工厂每天生产出来的涓涓细流式的非特斯拉电动汽车，而是喷薄而出的滔滔洪水般的燃油汽车”。这是从技术路线维度而不是厂商维度界定竞争对手。在丰田看来，2015-2020年是第一代氢燃料电池汽车发展的关键期，汽车生产商、政府、学界和能源供应商之间不拘常规的协作非常关键。通过专利开源或开放，特斯拉的目标是“特斯拉，其他电动汽车制造商，以及全世界都将受益于一个共有的、快速进化的技术平台”，丰田则试图“消除传统的公司边界”，“更快、更有效、更经济地加速新技术的发展”。
　　

然而应注意到，二者专利开放的规则取向与许可政策存在诸多不同。第一，获得许可的方式不同。特斯拉使用默认许可规则，只要满足开源规则的“任何善意使用”，不需特别申请，而丰田要求单个协商，确定许可条款，并且会“请求”但不“要求”使用方对丰田提供互惠性专利使用，对非交通领域的燃料电池使用则需要进行个案评估。第二，许可的时限不同。按照开源规则，特斯拉的专利许可默认是永久性的，而丰田对不同类型的专利设置了不同的许可时间。其中，与其对产业发展阶段的判断相吻合，氢燃料电池汽车相关的专利开放政策的时间节点定为2020年，而氢气生产与供应技术相关专利的许可则是无限期的。总之，丰田的许可规则控制权要强于特斯拉的许可方式。这种区别恰恰是专利开源与专利免费开放的基本区别。特斯拉总裁埃隆·马斯克的公开信明确提出“本着开源运动的精神”，“将开源哲学应用于我们的专利”，这一点也得到开源倡议组织(OSI)主席西蒙·菲普斯的认同，而丰田显然并没有采用开源方式。
　　

尽管许可规则存在重要区别，但不论特斯拉的开源专利，还是丰田的开放专利，均会对电动汽车产业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在开放的技术路线下，阻碍后来者、扼杀技术进步的“专利地雷”将逐渐清除，技术壁垒将逐渐消散，各自为营、以邻为壑的竞争策略逐渐由开放协作的合作机制取而代之，电动汽车产业的整体创新能力将大幅提升，这昭示着电动汽车产业“开放时代”的到来。当然，更充分开放、更大规模协作、更广泛参与的普遍的“开源时代”更值得期待。